周漢湘
二十二歲的我,經過7年的高考,如同勝利大逃亡一樣離開家鄉,去西安上美院。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漢陰,是封閉落后的小縣城。縣城還保留著明清時期建筑的城墻,形成的方方正正城居,以錯開的十字路口為主要交通要道,還有沿著城墻下四方周正的環繞小道,那是最美的風景,城墻上的文峰塔,青旺旺的墻磚,東西南北的四個城門及北門的城門樓。是孩提時代游戲玩耍之地。也正如少年不識愁滋味!
如今離開家鄉已有三十四個春秋了,雖然我南下深圳,幾乎每年都要回去一次,但無數次在夢中回故鄉,甘甜的月河水,高高南山山脈,家鄉的一草一木,和藹可親的家鄉人呈現在眼前,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知天命的我,懷念家鄉的情感越來越深。每當靜下來的時候,想家鄉的山山水水,想兒時玩耍的情景,想父輩們苦心操勞,更想回家給長眠在北坡上的父母燒紙,寄托自己對他們的思念與感恩……于是萌發了畫家鄉,值得回憶的畫面,抒發自己的真情實感。
漢陰是我的故鄉,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我一生最留戀的地方,我的父親母親長眠在那,我的哥哥還生活在那。那里有南山、月河、城墻,那里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無論走到哪里,心在月河、根在南山。那就是家鄉。 我家所居住過漢陰城墻內的薛家巷,洪學巷,農機公司家屬院,城墻外的交通局家屬樓。小巷、城墻,南河壩,紅坎子,北坡(現叫龍崗)多么令人念念不忘的地方。文革中時武斗、半夜逃命奔過月河,躲避在三官廟中,逃難暫住過廖家,有著驚嚇的哭叫。坐大卡車經漢江九里十三彎躲避武斗,漂泊在石泉他鄉。但我始終忘不了家鄉疊疊群峰、肥沃土地、青旺旺的城墻,清澈見底的月河水。
望著南山連綿起伏的山脈,時而想起如同父親的偉岸,凝視著川流不息的月河,那是母親愛我的脈動。家鄉是我永遠的牽掛,老哥生活在那,無論走得多遠,時間多長,我的父親母親長眠在那。家鄉就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