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病毒肆虐西非。據世衛組織13日通報稱,截至11日,西非地區已累計出現確診、疑似和可能感染病例1975例,其中1069人已死亡。
從地域上看,西非似乎離身在中國西安的我們很遠,但在流通高度頻繁的今天,只要是在地球上傳播的病毒,都應該引起重視。
此外,目前我省有58名醫務工作者在蘇丹和馬拉維兩國實施援助。唯愿來自祖國家鄉的關注,為身在非洲的他們帶去祝福。
埃博拉病毒在西非暴發并肆虐,我省援助非洲的58名醫務人員的安全,也受到了省內有關部門的高度關注。日前,省衛計委已采購防護用品,寄給在非洲東北部國家蘇丹和東南部國家馬拉維的他們。
防護用品本周一已寄出
記者昨日從省衛計委了解到,目前我省有58名隊員在蘇丹和馬拉維執行援非醫療任務,盡管這兩國與發生疫情的西非四國距離較遠,且這兩國尚未公布發現感染埃博拉病毒病例,但來勢洶洶的埃博拉病毒仍然讓我們為他們懸心。
為保護我省在非人員安全,省衛計委已在密切關注疫情情況,并安排緊急購置80套專用防護服、眼罩及更多專用口罩、鞋套,手套,本周一已寄往蘇丹和馬拉維,預計一周后這些防護用品便可抵達陜西醫務人員手中。
43年來我省900多人援非
據悉,按照國家整體外交部署和衛生部援外工作安排,我省自1971年開始代表中央政府向蘇丹派遣第一批援外醫療隊,43年來,陜西已累計向蘇丹、瓦努阿圖、馬拉維等國派出了900多人次。其中,向蘇丹派出的援助人員最多,目前已有31批800多人,最近正好有部分人員回國探親。昨日,探親在家的第31批援助蘇丹醫療隊隊長楊天慶介紹,當地屬于熱帶沙漠氣候,整個國家最常見的景色就是沙漠戈壁,常年平均溫度40℃以上,且邊境地區戰亂頻發,中國醫生的活動范圍僅限駐地和醫院,出門買菜都要隊長批準。隊員們戲稱,在蘇丹最經常的活動就是圍著醫院繞圈。
多次用“中醫”為總統治病
因為長達43年的援助歷史,蘇丹當地百姓對“中國醫生”很信任,楊天慶說,特別是中醫,深受當地百姓歡迎,就連蘇丹歷任總統也愿意請中國醫生為自己看病。
第26批醫療隊隊員就曾用針灸、推拿等醫術,幫蘇丹前總統尼邁里改善了他不能站立行走的病癥,合影時尼邁里總統把兩個凳子間的茶幾移到前面說:“中國和蘇丹的友誼不允許任何東西擋在中間。”
楊天慶說,現任總統巴希爾甚至在總統府專設一間“中醫保健室”,定期請中國醫療隊為他診療保健,還曾夸贊:“中國醫生甚至比我的保健醫生還認真細心。”
親人擔心他們受埃博拉病毒威脅
阿布歐舍是蘇丹一個城鎮,當地僅有一家簡陋的醫療機構,常年駐守在這里的只有中國醫生,特別是婦產科更離不了中國醫生,阿布歐舍這幾十年來,只要是在醫院出生的孩子,都是陜西的援非醫生接生的,“如果咱們的醫生離開當地,不僅婦科可以關門,整個醫院都門可羅雀了。”在阿布歐舍醫院援助的隊員劉強說。
劉強說:“這次探親回來,家人擔心埃博拉病毒帶來的安全問題,但我無暇考慮那些,援非工作雖然艱苦,但我感受到了當地人對醫生的尊敬與信任,這比任何補償都更有價值。”
記者郝蕾實習生路鑫磊
防控
國內病毒檢測試劑研制成功
西非埃博拉疫情仍未受控,世衛把疫情列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態。日前,從華大基因研究院傳來消息,華大基因聯合軍事醫學科學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成功研制了埃博拉病毒核酸檢測試劑,向國家食品藥品監管總局申請了應急審批,供防治埃博拉疫情使用。
經過對模擬樣本的檢測,以及與其他出血熱癥狀病原體進行交叉檢測,已確認檢測試劑具有良好的靈敏度和特異性。而目前能夠提供類似檢測試劑的國家還很少。據了解,華大基因與軍事醫學科學院曾合作破譯過SARS病毒,研制人感染H7N9禽流感診斷試劑等。
延伸
埃博拉比SARS厲害10倍
從傳播方式上來說,SARS的傳播方式以近距離飛沫傳播為主,而埃博拉病毒主要通過密切接觸感染動物的血液、分泌物、器官或其他體液傳播,通過呼吸道傳播能力非常差。
據世界衛生組織公布的信息,SARS(非典型肺炎)患者的平均死亡率為9.6%左右,最高可能達到14%-15%;然而,烈性傳染病病毒埃博拉的死亡率最高可達90%,幾乎是SARS的10倍。因此,本輪暴發在西非的埃博拉疫情,絕對不亞于2003年的非典。
埃博拉比艾滋病更可怕
被列為第二級病毒的HIV(艾滋病病毒)只是潛伏在人體的免疫T細胞中慢慢發作,并毀壞T細胞的免疫功能,雖然不能治愈,但HIV感染者和艾滋病病人可以生存較長時間,不會馬上死亡,而且如果終生服藥,艾滋病病人還可以達到常人一樣的壽命(可活到70歲)。
此外,目前人們已經對艾滋病有了很多了解,也有了較多的藥物療法。但迄今為止,人們對埃博拉并不了解。
親歷
醫生說病人狀況“令人膽寒”
埃博拉究竟有多可怕?2012年8月隨同19名醫生一起去幾內亞首都科納克里參與醫療援助工作的我國普外科專家曹廣將親眼所見一一記下:“我清楚地記得,患者在死亡的當天,左眼白眼球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紅得讓人害怕的兔子一樣的眼珠。入院后第四天,患者在我們例行查房前突然出現抽搐躁動,我立即對他進行了緊急體檢,判斷患者為腦出血。隨即指示給患者做頭部CT。護士為其翻身后的場景更是令人膽寒,因為患者左臀部肌肉注射點滲出的鮮血,已經浸透了周圍厚厚的衣褲,就連身下的床單,也都留下了一大片血污。最終患者經搶救無效死亡。”
中國疾控中心院士徐建國接受記者專訪時稱:
10個國家級單位研究埃博拉病毒
埃博拉疫情正在西非四國擴散蔓延,其傳播速度之快、死亡率之高,引起了全世界范圍內的恐慌。為了讓讀者全面地了解這個可怕的病毒,記者專訪了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院士徐建國。
記者:目前國家很多部門,海關總署、旅游局和各地都非常重視,采取了很多措施,在您看來,埃博拉有無傳入中國的風險?
徐建國:因為經濟全球化趨勢,今后傳染病的全球化威脅將是一個常態,這是我國傳染病防控面臨的新形勢。就埃博拉病毒來看,相隔較遠的國家都會面臨同樣的傳入風險。因為傳染病可以通過人帶過來的,也可以通過貿易或動物帶過來。但就目前情況來看,傳入我國的風險相對較低。
記者:交通的高度發展,人們幾個小時或者幾十個小時就能到達一個不接壤的國家,為病毒傳染提供了機會,我覺得風險應該還是比較大的吧?
徐建國: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個國家面臨的風險是一樣的,只要有航空航海的交流,就有可能有這種風險。但對于老百姓來說,這是很遙遠的事,沒必要恐慌。可對于國家來說,必須得高度重視,比方旅游局發出行警示、海關嚴格入關檢疫程序等,通過這些措施盡力將病毒擋在國門外。
記者:那么在國家層面,目前我國都有什么舉措?
徐建國:2008年至今,我國大概有9個科技重大專項課題,10個國家級研究單位在從事埃博拉病毒研究,包括疫苗和藥物等研究,為我國應對埃博拉疫情提供了很好的技術支持。目前我國檢測埃博拉的方法大致有7種。針對檢測,各地也做了一定的技術儲備。
記者:這是說我國的檢測手段目前比較完善?
徐建國:對,我們目前主要的任務是阻止埃博拉的進入,或者在進入的時候及時地發現它,這方面我們是有技術手段的。
記者:那在治療的藥品研發和疫苗方面呢?
徐建國:都有準備,但我國沒有病例,無法臨床試驗。
記者:聽說美國已經研制出新藥,世界衛生組織在瑞士日內瓦發表聲明,批準使用未經測試的藥物ZMapp抗擊埃博拉病毒,并且將投入給西非疫區使用。這是不是說明,這個藥物被確定有效?
徐建國:這個藥目前只有從媒體報道得知,并且在美國來說,只治療過兩個病人,沒有其他更為科學的驗證,所以我們也不好評價。但對于真正的一種藥的作用和風險,需要長期的通過大量的臨床實驗,確定安全性后才能投入臨床。世衛組織的決策,雖然在醫學界也有爭議,但是我們應該看到,是在沒有其他辦法的前提下做出的。
記者:法新社日前報道稱,我國8名醫護人員(7名醫生和1名護士)被安置于一處隔離區,這些醫療人員都曾接觸過埃博拉病毒感染者。那么這些人是否面臨較高的感染風險?
徐建國:這個不能估計,埃博拉這種傳染病帶來的社會反應很大,很容易把去過疫區的人都定義為攜帶病毒或者有可能感染,但他們未必真正被感染。
記者駐京實習記者王蕾
本版稿件除署名外綜合新華社、南都等